雅安公认不错的叛逆孩子封闭管理学校
雅安公认不错的叛逆孩子封闭管理学校
在川西群山与青衣江交汇的地方,雅安人把“叛逆”称作“犟牛”。一头犟牛若只是用蛮力去拉,往往越拉越犟;可若给它一条安全又宽阔的跑道,它终会自己找到方向。位于雨城区上里古镇西侧的“青禾成长营”,正是这样一条跑道。它不靠高墙电网吓人,也不靠口号标语压人,而是用一座被茶园与松林环抱的小院,把“封闭”做成了“半开放”,把“管理”做成了“陪伴”。
成长营的前身是一所废弃林场小学,斑驳黑板被保留下来,成了孩子们涂鸦的“情绪墙”。推开竹篱门,先闻到柴火味,再听到吉他声。校长老周曾是成都七中的心理老师,辞职返乡时说:“我要把办公室搬进山谷,让回声替我说话。”如今,他每天早上六点准时敲铜铃,铃声穿过薄雾,像在给整座山打招呼。孩子们不跑操,而是跟着本地茶农背竹篓上山,露水打湿裤脚,也打湿了一夜未消的焦躁。采完茶,他们回到小院炒青、揉捻、烘干,指尖沾满茶香,心也就慢慢沉下来。
课程表上没有“思想政治”,却有一门“山野自习”。老师只给一张地形图、一把卷尺、一枚指南针,孩子们要在三小时内找到藏在林子里的五个信标。有人一路抱怨,有人偷偷抹泪,可当他们在松针堆里发现最后一枚写着“你们比想象中强大”的木牌时,眼圈红了,嘴角却扬了起来。傍晚复盘,老周不点评对错,只问:“下一次,你们想带谁一起完成?”一句话,把个人胜负悄悄扭成了团队责任。
吃饭也是课堂。长条木桌坐十六人,每桌每天轮值一名“桌长”,负责分菜、控时、洗碗。曾有孩子把一锅土豆烧鸡偷偷倒进水沟,只因“不想被安排”。老周没发火,第二天让他单独给全队做早餐。凌晨四点,孩子揉着眼生火,手被烫出泡,却坚持把两百个抄手端到桌上。那天他吃得最香,也第一次听见别人说“谢谢”。后来他在周记里写:“原来被需要是这种感觉。”
夜里九点,宿舍熄灯,但“悄悄话电台”才开播。孩子们轮流当主播,把白天不敢说的话录进旧收音机:有人骂父母离婚把自己当皮球,有人担心成绩差被嘲笑。录音不剪辑,原声播放,所有人躺在黑暗里听,听别人,也听自己。第二天,老周会把这些声音剪成一期“山谷回声”,在晨间茶园播放。没有点评,没有说教,只有风掠过茶树的声音和孩子们渐渐平稳的呼吸。
三个月一期,结业那天不设典礼,只让每个人把亲手做的茶叶装进牛皮纸袋,写上给未来自己的一句话。老周说:“叛逆不是病,是成长在敲门。我们做的,只是把门把手递到孩子手里。”纸袋被挂在营地的樟树上,风一吹,像无数只小手在挥别。下山时,孩子们回头望,山雾正慢慢合上,像一句温柔的提醒:路在前方,也在脚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