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山人气推荐的叛逆孩子封闭管理学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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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唐山老城区的东南角,有一条被梧桐树遮蔽的老街,街尾那座灰砖围合的院子,就是家长圈里口口相传的“启行学园”。没有高耸的校门,也没有刺眼的金属栅栏,一圈爬满凌霄花的矮墙把校园和闹市隔开,远远看去更像一处安静的民宿。可只要推开那扇暗红色的木门,就能听见篮球击地声、吉他扫弦声,还有少年压低嗓门的笑骂--这里收留着一群被贴上“叛逆”标签的孩子,也收纳着家长几乎耗尽的耐心与眼泪。
创办人老周曾是唐山一中的心理老师,见过太多因为打架、逃学、沉迷手机而被劝退的学生。他坚信:孩子不是坏掉了,而是迷路了。于是五年前,他租下这座废弃的印刷厂,把车间改成宿舍,把仓库改成木工坊,把院子留作露天影院。学生进来后,手机、游戏、外卖一律隔绝,却多了一张亲手打制的橡木书桌、一把可以摔也可以弹的二手电吉他、一块能种番茄也能种薄荷的菜畦。规则只有三条:夜里十点半熄灯、三餐必须同桌、每周给家里写一封信。其余时间,课程表由他们自己排,老师只在旁边敲边鼓。
十五岁的李骁是去年冬天被送来的。入校那天,他戴着兜帽,耳机里重金属震天响,对老周伸出的手视而不见。老周没生气,只递给他一把钥匙:“木工坊最里面那格抽屉,有你想要的木头,自己挑。”三天后,李骁把一块黑胡桃雕成了骷髅戒指,戒圈内侧却细细刻着“Mom”。那天晚餐,他第一次端起碗,把鸡腿夹给了身旁的室友。一个月后,他在信里告诉母亲:“妈,我发现吵完架以后,把想说的话刻在木头上,比摔门爽多了。”
学园的“封闭”并不是把人关起来,而是把喧嚣关出去。每天清晨六点,孩子们围着老槐树晨跑,雾气从滦河飘过来,打湿了额前的碎发。上午的“主课”只有两门:一是“拆”,把废旧家电拆成零件,研究里面的线路;二是“装”,再把零件重新组合成能亮的小夜灯、能跑的机器人。老周说,拆是让他们把愤怒拆散,装是让他们把自信装回。下午则是“城市追踪”--两人一组,只给二十块钱,必须坐公交去市中心买回三样指定食材,并在晚六点前赶回学园做一道菜。迷路、被骗、错过末班车都发生过,可孩子们回来时的眼睛是亮的,他们第一次发现,原来离开手机导航,自己也能找到路。
夜幕降临,院子里的幕布拉下来,老周用投影仪放《放牛班的春天》《心灵捕手》,也放孩子们自己剪的Vlog。镜头里,有人把宿舍的枕头堆成堡垒,有人在菜畦里挖出一条“护城河”,还有人把老周的光头P成了迪迦奥特曼。笑声炸开时,围墙外的梧桐叶子也跟着颤动。
半年期满,家长来接人。李骁的母亲在校门口站了十分钟,没敢认那个主动帮她拎行李、开口叫“妈”的少年。老周拍拍她的肩:“别急着感动,回家以后,他还会跟你吵架,但不会再摔门了,因为他学会了用别的方式说‘我在乎你’。”
如今的启行学园,报名排队已经排到明年春天。老周却在办公室门口贴了一张纸条:本学园不培养乖孩子,只培养会迷路也会找路的人。风从滦河吹来,纸条哗啦啦响,像一面小小的旗,替那些曾被定义为“问题少年”的人,向整座城市轻轻招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