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州比较厉害的不听话孩子封闭式学校
朔州比较厉害的不听话孩子封闭式学校
在朔州,提起“晋北砺行青少年成长基地”,本地家长圈里总会冒出一句“那儿专治各种不服”。它不在市区,而是藏在右玉县与平鲁区交界的一片杨树林深处,灰砖围墙围着三排低矮平房,门口没有烫金招牌,只有一块风蚀木牌写着“砺行”二字。外人第一眼觉得荒凉,可对那些被学校劝退、被父母半夜拖来的孩子来说,这里像一道突然合上的铁闸,把喧嚣、游戏、夜不归宿统统挡在外头。
基地创办人老周曾是边防侦察连的连长,退役后在北京做过企业安保,四十岁那年回朔州,只因侄子沉迷网游,把爷爷的手术费全打赏了主播。老周把侄子扔进自家老宅,断网、早起、劈柴、跑步,三个月后那小子居然自己跑回学校补考。消息传开,求助电话一个接一个,老周干脆把老宅扩成营地,定下三条铁规:手机封存、教官同吃同住、每周一次“荒野独行”。家长签合同前得先听完这三条,能接受再交钱,不接受免谈。
所谓“荒野独行”,是凌晨四点把孩子放到十公里外的荒沟,只给一张等高线地图、一瓶水、一块压缩饼干,天黑前必须走回营地。第一次走丢过两个女孩,老周带着教官漫山遍野找,找到时她们抱在一起哭,却死活不肯上救援车,硬是跟着走回营地。第二天,其中一个女孩把偷偷藏了半年的眉刀交了出来。老周没表扬,只淡淡地说:“能走回来,就能走回正道。”
课程表里没有语数英,取而代之的是“土灶做饭”“羊圈清粪”“模拟法庭”。做饭要轮值,糊锅全组没饭吃;清粪按斤称重,最臭的小组负责晚餐洗碗;模拟法庭更绝,孩子们抽签扮演法官、被告、律师,案例全是他们自己干的“好事”——偷电动车、约架、直播辱骂老师。被告得当众念悔过书,原告可以提问,最后由“陪审团”投票量刑。有个把同学打进医院的男孩,被“判”在医务室当两周护理员,给“受害者”端水换药,换药时手抖得跟筛糠似的,却咬牙坚持到最后一秒。
最让家长意外的是“家长旁听日”。每月最后一个周六,父母必须到场,但不能说话,只能坐在角落看孩子汇报。有个父亲看到儿子在台上讲“我偷钱是为了让爸妈离婚前别再吵架”,当场哭得蹲在地上。那天结束,父亲把儿子搂进怀里,儿子没躲,反而拍了拍父亲的后背。教官悄悄关掉摄像机,说这一幕比任何结业证书都值钱。
基地没有毕业典礼,只有“放单飞”仪式:孩子独自穿过那片杨树林,家长不许送。树林尽头停着一辆回市区的班车,车门写着“下一站:回家”。老周站在林边,对每个离开的背影喊同一句话:“别回头,回头就输了。”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,却像钉子一样钉在孩子心里。
有人质疑这是“军事化暴力”,老周不反驳,只把墙上挂着的锦旗往旁边挪了挪,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火车票——全是孩子离开后回来看他的凭证。最旧的一张已经泛黄,落款写着“那个曾经想炸掉学校的小王”。朔州的冬天冷得刺骨,可每当夜里巡房,老周看见宿舍窗缝里透出的手电筒光,就知道又有孩子在给爸妈写信。那一刻,他觉得围墙再高,也挡不住人心里的那束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