泸州实力出色的戒网瘾孩子改造学校
泸州实力出色的戒网瘾孩子改造学校
泸州城南,长江回弯处,有一片被香樟与竹林环抱的院落。没有高墙电网,也没有刺目的警示标语,门口只挂着一块朴素的木牌——“泸州云杉青少年成长中心”。本地家长口口相传,说这里是“最不像改造学校的改造学校”。孩子进去时眼神涣散,几个月后却能笑着跟父母谈未来,这种反差让“云杉”在川南小有名气。
创始人赵海曾是泸州一中的心理教师。2019年,他带的高三学生里,有位男生因连续熬夜打游戏导致高考失利,复读期间跳楼未遂。那件事让赵海意识到:与其等孩子走到悬崖边再拉一把,不如在滑坡初期就垫一层软土。于是他辞职,租下倒闭的乡村小学,把教室改成宿舍和活动室,自己垫资请来三位沉迷过游戏、后来成功脱瘾的大学生做辅导员,云杉就这样发芽。
云杉的“戒网”不靠断网。入营第一天,孩子们反而领到一部装了五款热门游戏的手机,限时三小时。辅导员坐在旁边,不劝不骂,只记录:几点几分,孩子因为一次团战失败而摔手机;几点几分,又因为抽到稀有皮肤而大笑。当天晚上,这些记录被投影到墙上,孩子们第一次以“旁观者”视角看见自己的情绪曲线,有人当场红了眼眶——原来失控如此明显。
第二天起,手机被收起,取而代之的是“替代快感清单”。攀岩墙、皮划艇、木工坊、即兴戏剧社……所有项目都遵循一个原则:必须在15秒内给出积极反馈。青少年大脑的多巴胺通道一旦被游戏的高频刺激拓宽,就需要同等强度的正向体验去填补。云杉把泸州周边的山水资源用到极致:清晨五点,孩子们划着皮划艇看日出,水面金线跳跃,船桨击水声像心跳;傍晚,他们在后山攀岩,岩壁顶端有辅导员提前放好的蓝牙音箱,登顶那刻,《孤勇者》恰好副歌响起,风把汗水吹成盐粒,也吹散了“只有游戏才能让我爽”的执念。
心理干预藏在细节里。宿舍每晚十点熄灯,但走廊会亮起“萤火虫灯”——指甲盖大小的暖黄灯泡,模拟夏夜田野。这是赵海从德国一所森林幼儿园学来的方法:柔和的光环境能降低皮质醇水平,减少夜间焦虑。孩子们躺在床上,透过窗户看见真正的星空,听见长江水拍岸,会突然意识到:原来不刷短视频的夜晚,也能这么丰富。
最让家长意外的是“家庭同步课堂”。每周三下午,父母必须到校,不是开批斗会,而是和孩子一起上一节“非暴力沟通”工作坊。角色互换游戏里,家长扮演孩子,用“你整天就知道骂我”的句式指责对方,常常话没说完就哽咽。有个父亲在练习中第一次听见儿子模仿自己的怒吼,当场泣不成声。那天晚上,他给儿子写了封长信,信纸用的是儿子最爱的动漫角色信笺,信末一句:“爸爸也在学怎么当爸爸。”三个月后,这个曾把键盘摔裂的男孩,主动把游戏账号交给父亲保管,说:“先帮我练级,等我考上无人机驾照再取回来。”
云杉的毕业仪式不在校内,而在泸州客运码头的趸船上。孩子、家长、辅导员围坐成圈,把写给未来的信塞进防水瓶,抛进长江。江水会带它们去重庆、武汉、上海……象征烦恼随波远走,也象征成长不可回头。2024届有位女生在信里写:“我把最黑暗的自己留在了云杉,现在要去发光了。”七个月后,她用参加世界机器人大赛的金牌,给赵海寄来一张明信片,背面只有一句话:“原来比五杀更爽的,是让国旗因我升起。”
泸州人提起云杉,常说:“那里不是矫正工厂,而是重启按钮。”它不靠恐吓,而用山野的风、长江的浪、人与人之间的真实碰撞,把被屏幕吸走的生命力一点点拉回身体。当孩子们发现,现实世界的反馈比任何虚拟成就都更汹涌澎湃,网瘾便不攻自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