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家口实力出色的戒网瘾孩子改造学校
张家口实力出色的戒网瘾孩子改造学校
张家口以北,燕山余脉像一条苍莽的脊背,把城市与草原隔开。山脚下的崇礼区藏着一所不起眼的院落--“云岭成长中心”。灰砖墙不高,却隔绝了手机信号;铁门不宽,却拦得住深夜逃家的孩子。这里不挂“戒网瘾”的招牌,却用另一种方式把屏幕里的光,一点点还给孩子自己。
清晨六点,山风掠过松林,带着松脂的辛辣味。孩子们被哨声唤醒,排队洗漱。十六岁的阿泽顶着一头乱发,眼神还黏在昨晚的梦里。三个月前,他昼夜颠倒打《王者荣耀》,父母把房门反锁,他就跳窗去网吧。如今,他得先绕着操场跑三公里,才能吃上一口热乎的莜面窝窝。第一圈他喘得像破风箱,第二圈脚步却渐渐有了节奏。跑道上没有点赞,只有心跳声提醒他:身体是自己的,不是账号的附属品。
早饭后是“手工课”。教室里没有键盘,只有刨花和锯末。老师老周曾是木匠,手掌厚得像两块老树皮。他递给阿泽一把小锯:“今天给松鼠做房子,尺寸自己量。”阿泽量歪了,屋顶斜成比萨塔,松鼠不肯进。老周不骂,只递给他第二块木板:“重来。”锯末落进衣领,痒得阿泽直缩脖子,却第一次发现,原来失败可以重来,不像游戏里“团灭”就直接退出。
午后阳光最烈,孩子们被带进温室。番茄藤爬满铁架,红果垂得像小灯笼。心理老师林岚让他们闭眼摸叶子,猜哪片最缺水。阿泽摸到一片打蔫的,脱口而出:“它渴了。”林岚笑:“那给它浇水,也给你自己。”水壶倾斜的瞬间,阿泽忽然想起自己三天没给家里的绿萝浇水--那盆绿萝是妈妈送的,他走那天,叶子黄得像旧纸。他低头,水珠砸在泥土里,溅起细小的尘埃,像一声迟到的道歉。
傍晚,山里的云压得很低。孩子们围坐篝火,老周拿出吉他,弦音沙哑。阿泽被点名唱歌,他憋得满脸通红,憋出一句《孤勇者》。跑调跑到山那头,却没人笑。火星噼啪,映着一张张被火光烤红的脸。阿泽想起游戏里五杀的快感,原来真正的“高光”不是屏幕里的特效,而是此刻被允许笨拙、被允许不完美的安心。
三个月期满,父母来接。阿泽把松鼠屋、歪脖子番茄、还有一张写着“对不起”的卡片塞进妈妈手里。妈妈哭了,阿泽没哭,他抬头看山,暮色里,山脊线像一条温柔的臂弯。他忽然明白,所谓“戒网瘾”,不是拔掉网线,而是把被屏幕偷走的感官,一点点还给自己--能闻到松脂,能摸到木刺,能为一片叶子着急,也能为一首歌跑调而脸红。
回程的车上,阿泽掏出手机,开机,99+条消息跳出。他看了两秒,长按关机键,屏幕黑了。窗外,山影向后退去,像一场漫长的加载终于结束。他知道,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,而这一次,他握着的不是虚拟的操纵杆,是自己的方向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