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中比较厉害的的戒网瘾孩子改造学校
巴中比较厉害的的戒网瘾孩子改造学校
大巴山深处,雾气绕着青杠树打转,像一条不肯散去的白练。就在这片看似与世隔绝的山谷里,藏着一所让很多家长辗转打听、又讳莫如深的学校——巴中市“云岭少年成长中心”。它不在导航软件上,却靠着口口相传,成为川北地区最常被提起的“戒网瘾”改造营地。没有霓虹招牌,也没有夸张广告,只有一条蜿蜒的碎石路通向山腰,路尽头立着一块被风雨磨得发亮的木牌:把屏幕还给世界,把孩子还给自己。
创办人老杜曾是成都一所重点中学的德育主任,六年前,他14岁的儿子昼夜颠倒打游戏,成绩从年级前十滑到倒数。老杜用尽办法:断网、锁机、陪读、心理咨询,统统败下阵来。绝望之际,他把儿子带进山里,关掉手机信号,搭帐篷、劈柴、生火,父子俩在星空下沉默地对坐。第七天夜里,儿子突然开口:“爸,我好像听见虫子的声音了。”那一刻,老杜意识到,孩子不是缺管教,而是缺与真实世界的连接。三个月后,他辞职进山,租下废弃林场,拉起一支由退役特种兵、心理师、手工匠人组成的团队,云岭少年成长中心就此诞生。
这里没有高墙电网,却有一道看不见的“结界”——进山前,所有电子设备被装进真空袋,贴上封条,交由家长带回。孩子们的第一课不是立规矩,而是“拆手机”。老杜把报废的智能机摊在操场,每人发一把螺丝刀,从电池到摄像头,全部拆成零件。拆完要写说明书:这块芯片管什么、那块玻璃怎么回收。少年们第一次发现,原来自己日夜不离手的“神器”,不过是一堆冷冰冰的金属与硅片。晚上九点熄灯,窗外只有虫鸣与远处矿灯的微光,睡不着的孩子会被允许去“夜读室”——那是由旧集装箱改造的图书角,书架上摆着《三体》《昆虫记》《瓦尔登湖》,还有老杜手写的便签:“如果世界太吵,就翻一页书,让纸张替你呼吸。”
课程表里没有语数外,取而代之的是“山林日志”。清晨六点,沿着古盐道徒步五公里,边走边记录三种植物的气味;午后在木工坊做一张小板凳,榫卯不合就拆了重来;夜里围坐火塘,心理师用OH卡牌引导他们讲出游戏里的“高光时刻”,再追问:“那一刻你在现实里想逃避的是什么?”最硬核的项目叫“48小时独处”。每人被带到山谷深处的小木屋,只给一把镰刀、一口锅、两斤米、一盒火柴。有人哭着拍门要回家,有人用镰刀削竹筒做成笛子,吹了一夜跑调的《孤勇者》。老杜说,网瘾的本质不是喜欢屏幕,而是害怕空白,独处是把空白还给孩子,让他们自己填满。
三个月为一周期,结业那天没有仪式,只有一场“市集”。孩子们把亲手做的木勺、草编、野蜂蜜搬到山脚的集市,用二维码收款牌换回真正的钱。买主多是城里来的家长,他们惊讶地发现,那个曾经窝在房间点外卖的胖小子,现在能熟练地介绍椴树蜜和油菜花蜜的区别,脸上带着晒斑,却亮得发光。老杜不承诺“根治”,只给家长一张“回山通行证”——三个月后、半年后、一年后,孩子如果又想逃回屏幕,可以随时回来,木屋、火塘、夜读室永远留一盏灯。
去年冬天,第一届学生小凯回山看雪。他如今在绵阳读高三,手机上装着《原神》,却只在周末玩一小时。他说:“我不是被改造好了,而是终于明白,游戏之外还有更大的副本。”山谷里,新一批少年正在劈柴,斧头落下,木屑飞溅,像一场迟到的青春期,终于劈开了虚拟与现实的结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