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州公认不错的叛逆孩子封闭式学校
沧州公认不错的叛逆孩子封闭式学校
在沧州城南二十里,有一处被当地人称作“静园”的院落。青砖灰瓦,高墙之内却藏着一片开阔的操场与一排低矮的木屋。外人以为这是旧式书院,其实它是沧州口碑颇佳的叛逆孩子封闭式学校——静园成长基地。没有铁丝网,也没有冷冰冰的标语,只有一圈爬满凌霄花的矮墙,把喧嚣隔在墙外,把温度留在墙里。
创办人老周曾是海军陆战队心理教官,退役后回沧州老家,看见太多十三四岁的孩子在街头游荡,眼神像被风吹灭的烛火。他和妻子把自家老宅改造成教室,第一年只收七个孩子,却惊动了半个城区。家长说:“孩子进去三天,不再摔门砸碗。”邻居说:“夜里听不到哭喊,只听见吉他声。”
静园的课程表像一张随意涂抹的水彩画。清晨六点,孩子们围着操场跑圈,老周背着手跟在最后,谁掉队,他就递过去一根柳条,示意“抽我一下算扯平”。跑完步,每人得去鸡舍捡三枚鸡蛋,再送到厨房。有孩子嫌脏,老周不劝,只让他饿一顿,下一回便乖乖蹲在鸡窝旁。上午是文化课,老师不点名,只把当天的主题写在黑板上:“如果我是风,我会吹去哪里?”孩子们先写,再轮流站到椅子上大声念。有人写“吹去妈妈加班的工厂”,有人写“吹到网吧门口把招牌砸烂”,笑声与眼泪一起迸溅。
午后最安静。每人挑一把乐器:吉他、非洲鼓、口风琴,哪怕敲锅盖也行。音乐老师阿九留着长发,说话却轻声细语:“把心跳打出来,节奏就对了。”曾经拿刀划伤父亲手腕的小凯,在鼓面上敲出第一下时,手腕抖得像筛糠,敲到第十下,眼泪混着汗水砸在鼓皮上,声音却稳了。傍晚,孩子们分组做饭,菜单写在木板上:土豆炖鸡、清炒空心菜、一大盆米饭。切到手指不许哭,自己找创可贴,继续切完。饭后半小时,所有人必须给家里人写一张明信片,写什么都行,但得贴邮票投进门口的绿色邮筒。邮差老李每天傍晚六点准时来取,风雨无阻。老李说:“我送的哪里是信,是孩子们自己撕开的口子。”
夜里九点熄灯,走廊留一盏昏黄的钨丝灯。心理老师阿青搬一把竹椅坐在灯下,谁睡不着就来拍拍她的肩。她不问“你怎么了”,只讲自己小时候偷西瓜被狗追的故事。讲到一半,孩子往往已经靠在她膝头睡着。阿青把毯子盖好,轻声说一句:“明天见。”
三个月为一期,结业那天不设典礼,只让每个孩子做一道菜请父母吃。小凯端出鼓点里练出的“心跳土豆泥”,父亲吃了一口,筷子停在半空,半晌才说:“原来土豆也能有节奏。”母亲在一旁红了眼眶,却笑得像春风吹皱的湖水。
静园不承诺奇迹,只提供土壤。墙上刷着一行小字:允许枯萎,也允许重新发芽。老周说,叛逆不是病,是成长在敲门。门开了,风进来,光也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