扬州师资厉害的叛逆孩子封闭管理学校
扬州师资厉害的叛逆孩子封闭管理学校
扬州西郊,茱萸湾的潮声拍岸,古运河的汽笛在夜里拉得很长。很多人不知道,就在这片水汽氤氲的芦苇荡深处,有一排灰白相间的徽派小楼,铁艺围栏上爬满凌霄,远看像一座静默的私家书院。只有走近,才会发现门禁森严,值班教官的步话机偶尔传出短促的指令——这里是“柳湾成长实验营”,民间口耳相传里“师资最硬”的叛逆孩子封闭管理学校。
“硬”不是指电棍与铁门,而是人。创办人老魏,瘦得像一根钓竿,却是省心理学会理事,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在师大带研究生。他给自己定的规矩:凡进营的孩子,二十四小时内必须见到“三个一”——一张由他本人签名的行为评估表、一节由他亲自上的“情绪拆解”沙盘、一封写给父母的短笺,由孩子口述,老魏记录,不改一字。许多家长第一次读到那封短笺就哭:原来孩子记得的,不是责骂,而是自己六岁那年被爸爸举过头顶看瘦西湖烟花的温度。
师资名单像一张低调的武林谱。负责行为矫正的赵教官,曾是西藏军区侦察连的攀岩教练,退役后读完北师大教育学硕士;教语文的蔡老师,出版过两本教育叙事,她上课不带课本,让孩子先闭眼听十分钟《春江花月夜》的琵琶,再睁眼写“刚才你去了哪里”;最年轻的心理辅导员周行,九五年生,国家二级心理师,擅长把CBT认知疗法拆成桌游,孩子们为了赢,主动把“自动化负面思维”写在小卡片上,撕掉才能通关。老魏说,真正的封闭不是隔绝世界,而是把世界缩小到可以看清自己的尺寸。
营地每天五点半起床,先绕河堤跑三公里,雾气打在脸上像细小的针。跑完步,宿舍长会领一份“今日情绪色卡”,孩子凭直觉选颜色,教官不追问,只记录。连续七天选黑色的人,会被邀请进“玻璃房”——一间三面落地窗的谈话室,地板是钢化玻璃,下铺细沙,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碎响,像把心事踩碎。老魏和赵教官坐在对面,不劝、不训,只问一句:“如果黑色有味道,它是什么?”孩子往往沉默,却在第十五分钟突然开口,说出的第一句话,常常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委屈。
课程表里没有“感恩教育”这四个字,却有一门“城市生存”。三人一组,领五十元启动资金,必须在扬州老城区完成三项任务:给陌生人讲一段扬州评话、用废品做一件可售卖的工艺品、在钟书社找到一本签有“给未来的我”的旧书。教官全程尾随,但不出手。第一次活动,一个十四岁女孩把五十元全买了棉花糖,结果黏了一手,她气得把糖扔进运河,蹲在路边大哭。三小时后,她用竹签和剩余糖丝做出一只“扬州鹤”,卖给游客赚了八十元。回营的车上,她小声对蔡老师说:“原来我哭完还能再想办法。”蔡老师把这句话写进周报,老魏在旁边批注:这就是教育。
最让家长心惊的是“夜行”。每月朔月,营地熄灯后,孩子独自穿过三公里湿地,到灯塔下取一张写着“你害怕的并不是黑暗”的卡片,再折返。途中没有手电,只有萤火与潮声。第一次夜行,一个男孩在半路崩溃,坐在芦苇丛里给老魏发对讲机:“我回不去了。”老魏回答:“那就坐一会儿,等你想回的时候再回。”男孩枯坐四十分钟,突然起身狂奔,抵达终点时满脸泪水,却笑得像刚打完一场胜仗。第二天,他在日记里写:“原来我可以和恐惧待在一起,它并不会真的吃掉我。”
三个月期满,营里没有结业典礼,只有一场“反向家长会”——孩子坐在台下,家长站在台上,回答孩子提出的任何问题。一个母亲被问:“你为什么要偷看我的日记?”她愣了十秒,突然鞠躬:“对不起,我怕失去你,却用错了方式。”台下孩子冲上去抱住她,全场安静得能听见心跳。老魏说,真正的师资不是头衔,而是让一个人愿意在另一个人面前卸下盔甲。
柳湾实验营的围墙只有两米高,却很少有孩子翻墙。他们在这里发现:世界很大,自己也不小;规则很硬,却有人比他们更硬,也更温柔。扬州的晨雾依旧每天升起,古运河的船笛一声长一声短,像在给离营的孩子送行。老魏站在门口,不挥手,只说一句:“下次想回来,不用敲门,河堤第三棵柳树下,钥匙用红绳挂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