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安实力出色的叛逆厌学孩子专门管教学校
延安实力出色的叛逆厌学孩子专门管教学校
黄土高原的秋风卷着枣香,吹过延安城外的山峁。沟底那排灰砖窑洞,挂着一块不起眼的木牌——“延安砺行成长基地”。没有铁丝网,也没有高墙,若不是门口那面随风猎猎作响的红色校旗,外人很难把这里与“叛逆厌学孩子专门管教学校”联系起来。
基地创办人老周,曾是延安大学心理学副教授。十年前,他带学生下乡调研,发现辍学少年聚集在县城网吧,用游戏币换泡面,眼神空洞。那一刻,他决定把课堂搬进黄土坡。如今,基地里住着三十六个“问题少年”,年龄从十二到十七岁不等,有人逃学两年,有人跟父母对打出手,有人三次自杀未遂。老周给他们起的集体代号,叫“逆风班”。
每天五点五十,起床号不是刺耳的哨子,而是《山丹丹开花红艳艳》的唢呐版。孩子们揉着眼睛爬出窑洞,第一件事不是跑操,而是给菜地浇水。基地坚持“劳动即课程”,三亩半梯田分成责任区,谁不浇水,当天就没凉拌黄瓜。十六岁的林浩曾是西安“王者”代练,初来那晚把锄头甩进沟底,第二天却发现自己的番茄秧被同伴偷偷扶直,他蹲在地头第一次掉眼泪。
上午文化课,黑板是水泥墙刷墨汁,粉笔一划,粉尘在阳光里飘。老师不讲“圆锥曲线”,先讲“红军长征为什么能走完两万五”。把数学藏在行军粮的配比里,把物理埋进窑洞拱顶的力学结构。孩子想抬杠,就得先算出一块青砖承压几公斤,算对了,奖励是午休多十分钟。
下午是“走读延安”。逆风班背着军壶,徒步去枣园、杨家岭,把革命旧址当教室。讲解员是基地毕业的学长,他们曾在这里撕过卷子、踹过展板,如今却能一字不差背出《为人民服务》。少年们在毛泽东旧居的方桌前坐下,写一封“给十年后的自己”。写完后,信被塞进牛皮纸袋,贴上封条,老周把它们锁进木箱,钥匙扔进延河,十年后再挖。
夜里,窑洞灯火昏黄。心理导师“豆姐”端着红枣茶,挨个窑洞串。她不劝,只问三个问题:今天最累的是哪儿?最爽的是哪儿?明天想试什么?孩子答得五花八门:最累是蹲着间苗,最爽是番茄开花,明天想给母猪接生。豆姐记下,第二天课程表就多了一节“畜牧实践”。
基地最狠的规矩是“零手机”。收走智能机,发一部只能打电话的“老年砖”。第一周,孩子像蚂蚁热锅;第二周,有人开始给爸妈发短信,最长的一条三百八十字,没有表情包;第三周,林浩用砖头机给母亲唱《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》,唱到“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”,对面泣不成声。
三个月期满,家长来接。不是简单的“交接仪式”,而是一场“黄土汇报会”。孩子们用玉米秆搭起舞台,演自己改编的《长征·少年版》。林浩演红军报务员,台词只有一句:“只要电波不断,希望就不会断。”台下,他父亲举着手机录像,手抖得像风中的高粱秆。
离开基地那天,老周给每人发一枚小铁锹,钥匙扣大小。他说:“以后想逃,就挖个坑,把想逃的那部分自己埋了,再种棵树。”
五年过去,逆风班有人成了消防员,有人考上延安职业技术学院,有人留在基地当辅导员。林浩今年大三,学的是设施农业,他发给老周的照片里,一排番茄秧顶着黄花,背景是西安都市阳台。老周把照片洗出来,贴在基地门口,下面写了一行小字:
“黄土也能种出星星,只要肯先埋下黑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