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庆实力出色的戒网瘾孩子军事化学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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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陵江在朝天门打了个回旋,雾色顺着江面爬上来,把山城的高楼切成一截截剪影。就在这片雾气深处,有一所并不起眼的院落--重庆砺剑青少年成长基地。铁门并不森严,反倒像老厂区的侧门,锈迹里夹着几株倔强的爬山虎。外人很难想象,这里被许多家长称作“最后的救命稻草”。
清晨六点,哨声划破薄雾,孩子们从高低铺一跃而起,迷彩服在走廊里连成一条涌动的暗河。没有手机闹铃,也没有赖床的余地,二十分钟内整理内务、集合跑操,动作稍慢,班长会不留情面地加一圈。可跑道上没有咆哮,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与鞋底摩擦煤渣的沙沙声。教官老周曾是边防侦察连的排长,嗓门大,却从不骂人。他说:“骂是偷懒的办法,我要他们自己听见心跳。”
上午的课程表像一张被揉皱又摊开的旧纸:队列、体能、沙盘推演、心理团辅,看似杂糅,却暗含节奏。沙盘室里,孩子们把细沙推成山川与河流,再摆上坦克与小人。有人堆出孤峰,有人挖出壕沟,心理老师坐在一旁记录:谁在重复防御,谁在悄悄搭桥。沙盘结束后,每个人要写两百字“战报”,不许写“我很后悔”,只准写“我当时怎么想”。十四岁的阿豪在战报里写:“我把桥搭在敌人炮口下,因为我想看看它会不会真的开火。”老师在这行字旁画了一颗星。
午饭是自助式,但取菜顺序按内务评分排。锅盖掀开的瞬间,辣子鸡丁的味道窜上房梁,孩子们咽着口水却仍站得笔直。轮到倒数第一的寝室时,菜盆里只剩青椒。没人抱怨,他们默默端着盘子坐到角落。第二天凌晨四点,那间寝室自发加练叠“豆腐块”,一周后,他们第一个冲进食堂,菜盆里躺着最后一只鸡腿。
下午的山地拉练最磨人。背着十公斤背囊爬南山,石阶被雨水泡得发亮。队伍里有个女孩小琪,曾经一天刷短视频十六个小时,大拇指磨出茧。爬到三分之一处,她脸色煞白,蹲在路边干呕。老周递过去一根登山杖,说:“借你,但下山前要还我。”小琪愣了愣,接过杖子,一步一步数着台阶。下山时,她把杖子擦得锃亮,递回去,老周却摇头:“送你了,下次带别人爬。”那天傍晚,她把杖子刻上名字,挂在宿舍墙上,像一枚勋章。
夜幕降临,基地没有熄灯号,取而代之的是“家书时间”。孩子们围在操场,读父母写来的信。有人笑着笑着就哭了,有人把信纸折成纸飞机,让它掠过路灯的光晕。心理老师不劝,只递纸巾。老周站在阴影里,手里攥着一沓未寄出的回信--那是孩子们写给父母的,却不敢寄。他说:“等他们敢寄了,就毕业了。”
三个月的周期结束,家长来接人。校门口没有拥抱的狂欢,只有列队、报数、交接。阿豪把沙盘里的小人排成一列,朝父母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;小琪把登山杖塞进父亲手里:“爸,下次我们一起爬。”铁门再次合上时,爬山虎又悄悄探出一截新芽。
砺剑基地没有官网,也不做网络推广,仅靠家长口口相传。老周说:“我们不是在戒网,是在帮他们找回关机的勇气。”江雾再起,哨声隐约,像山城深处一声悠长的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