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门实力出色的不听话孩子全封闭式学校
江门实力出色的不听话孩子全封闭式学校
在珠江口西岸的江门,晨雾尚未散尽,一条蜿蜒的乡道尽头,一座灰白相间的院落静静矗立。没有高墙电网,也没有刺目的警示标语,只有一圈不足两米的青砖墙,墙头爬满勒杜鹃,像给这所学校戴了顶柔软的花环。当地人叫它“松风里”,官方名称是江门青少年行为重塑中心,但更多人私下称它为“不听话孩子的最后一站”。
十五岁的阿俊第一次被父亲押进来时,牛仔裤的破洞像咧开的嘴,一路骂骂咧咧。父亲把行李往门房一扔,转身就走,连句再见都吝啬。阿俊盯着那道背影,直到它缩成一粒墨点,才听见身旁有人轻声说:“墙不高,翻得出去,可翻出去之后去哪儿?”说话的是老麦,中心创办人,五十出头,头发花白,眼神却像少年般亮。
老麦的规矩写在一张A4纸上,贴在食堂门口:不体罚、不辱骂、不没收手机--但晚上十点统一上交;每天六点半晨跑三公里,跑完才能吃早饭;每周一次“城市任务”,孩子们得自己搭公交去市区超市采购下周食材。有人抗议:“我是来改造的,不是来当采购员!”老麦笑笑:“那就把采购清单写漂亮点,别让我看见错别字。”
阿俊的第一次“城市任务”堪称灾难。他把五十元预算花得只剩两块三,买回三袋辣条和一瓶可乐。老麦没发火,只让他把辣条分给全队,再写三百字复盘。阿俊憋了一晚上,写出平生第一份检讨:“我以为自由就是乱花钱,原来自由是把账算清。”第二天,他把复盘贴在公告栏,字迹歪歪扭扭,却没人嘲笑。
真正的转折发生在第三周。中心接到附近村民求助,说果园的荔枝遭了虫害。老麦把孩子们拉到地头,发手套、分小组,规定三天内完成喷药。阿俊被分到最陡的山坡,太阳毒辣,药桶勒得肩膀生疼。他偷过懒,把半桶药倒进草丛,却被同伴小琪当场揭发。那晚的“围炉夜话”上,小琪把空桶往火堆前一放:“你骗的不是老麦,是整组人。”阿俊第一次当众红了眼,第二天主动把少喷的那片林子补了一遍。
封闭不等于隔绝。每月最后一个周六,家长被邀请来“反向听课”--孩子们当老师,给父母上课。阿俊的课题是《如何用高德地图规划一条不堵车的回家路》。他站在黑板前,手指沾满粉笔灰,声音发抖,却坚持把父亲从广州到江门的三条路线算到分钟。讲完后,父亲在后排抹了把脸,掌心全是水。
三个月期满,阿俊的牛仔裤换成了中心发的深蓝色运动裤,破洞不见了,膝盖却多了两道泥印。离营那天,老麦递给他一张车票:“回广州的大巴,两小时四十分钟,不堵车。”阿俊捏着车票,突然问:“麦叔,要是我又犯浑怎么办?”老麦指了指墙头的勒杜鹃:“花谢了还会再开,人走了还能再回来。门一直开着,只是下次记得自己买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