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坝比较厉害的叛逆孩子矫正学校
阿坝比较厉害的叛逆孩子矫正学校
在阿坝州,若问哪所机构能把“问题少年”拉回正轨,当地人十有八九会指向“云岭成长学园”。它藏在马尔康市以北二十公里的高山台地上,海拔三千米,云雾常年绕屋脊,像给整座校园加了一层天然滤镜。外人以为那是“苦修之地”,真正走进才发现,这里更像一座被森林和牦牛包围的“少年部落”。
学园的创办人老罗,曾是武警特勤,退役后读了心理学,又跑去甘孜支教七年。他说自己见过太多孩子“像风筝断了线”,于是干脆在阿坝租下一片废弃林场,亲手把木楞房改成教室,把羊圈改成宿舍。没有高墙电网,只有半人高的原木栅栏,栅栏外是云杉、冷杉和一条奔腾的脚木足河。老罗认定,真正的“矫正”不是把孩子关起来,而是让他们重新找到“我愿意”三个字。
课程表里没有语数外,取而代之的是“一日三问”:我是谁?我要去哪儿?我今天能为别人做点什么?清晨六点,孩子们跟着藏族阿姐卓玛背水、捡柴,用松针点火煮酥油茶;上午在木工坊做小板凳,量错一毫米就得重来;下午是“雪山徒步”,负重五公斤,走到海拔四千米的草甸,把写满烦恼的纸条系在经幡上。晚上围炉夜谈,老罗只问一句:“今天有没有哪件事让你心跳加快?”有人说是第一次把茶递给同伴,有人说是看见鹰掠过雪线。那一刻,他们眼里的光比炉火还亮。
最硬核的环节叫“牦牛交换”。每两周,孩子们要轮流去山下的牧民家放牛,两天一夜,独自面对高原的寒夜和狼嚎。第一次去的阿吉,十三岁,曾在成都街头飙车。那晚他抱着牦牛脖子哭到凌晨,却发现牦牛用温热的舌头舔他手心。第二天他把牛粪饼整整齐齐码成垛,牧民大叔竖起大拇指。回到学园,阿吉在墙上写下:“牦牛教会我,先学会负责,再谈自由。”
心理老师曲珍是阿坝土生土长的藏族姑娘,她不用沙盘,也不用催眠,只带孩子去转山。她说:“山不会骗人,你走多少步,它就给你多少风景。”有一次,一个抑郁到绝食的女孩在海拔四千五百米的哑口突然放声大哭,哭完把背包里藏的安眠药全扔进山谷。三个月后,女孩用学园的旧木料做了一把吉他,琴弦是用牦牛尾毛搓的,音色沙哑却动人。毕业那天,她弹唱自己写的《风从雪山来》,台下家长哭成一片。
云岭的毕业仪式很简单:孩子亲手做一只木碗,盛满糌粑,端给父母。老罗说:“碗口有裂痕没关系,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。”过去三年,一百二十七个孩子从这里走出去,没有一个再被派出所登记。有人去了成都学汽修,有人回县城开了藏餐吧,还有人留在学园当助教。他们偶尔写信回来,信封上画着歪歪扭扭的雪山,邮戳却清晰——阿坝州马尔康云岭成长学园。
有人问老罗:“你们到底用什么办法?”老罗笑笑,指着远处终年不化的雪线:“办法?我们只是把孩子们还给山,山会告诉他们该怎么长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