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定公认不错的叛逆厌学孩子专门管教学校
保定公认不错的叛逆厌学孩子专门管教学校
保定西郊的午后,风从满城柿子林吹来,带着一点甜,也带着一点涩。就在这片看似平静的田野上,有一排灰白相间的平房,门口没有高墙电网,也没有“军事化管理”的刺眼招牌,只有一块不起眼的木牌——“耕心少年成长营”。本地老保定人提起它,往往压低声音:“那地儿能把逃学打架的娃领回来,神了。”
营区不大,三十亩菜地、六间宿舍、一间木工坊,外加一座用旧粮仓改成的图书室。初来乍到的孩子,多半带着“考察”式的警惕:手机被收走,零食被扣下,连鞋带都要抽出来检查有没有藏火机。可第一顿晚饭,大师傅端上来的是热腾腾的驴肉火烧,外酥里软,肉香冲鼻。有人边吃边掉泪,说想家;也有人闷头啃了三个,第二天主动问“明天还做吗”。一口地方味,先软了胃,再慢慢软了心。
这里的“课程表”让外人摸不着头脑:周一翻地、周二喂兔子、周三学驴火擀面、周四把废旧自行车拆成台灯、周五写一封必须寄出的手写信。没有语数外,却处处是考题。兔子拉肚子,他们得连夜查资料、配草药;擀面擀不圆,教官不骂,只淡淡一句:“今晚加做三十个俯卧撑,面还是你吃。”失败的成本自己咽,成功的喜悦也自己尝。十六岁的阿泽曾经把课本撕成纸飞机,如今却能在木工作坊里,把一块老槐木打磨成光滑的尤克里里,琴弦一响,整个院子都屏住呼吸。
最“硬核”的环节是凌晨四点“城墙跑”。保定老城墙只剩残段,他们沿着断砖慢跑,教官不讲大道理,只让每个人轮流喊号子。谁喊得虚,队伍就慢;谁喊得真,脚步就齐。一个月下来,原本跑两百米就喘的小胖,能一口气扛回两桶水,大腿上的裂口结疤,再裂开,再结痂,最后变成几条浅浅的银线,像早春的麦纹。他说:“原来我不是讨厌动,是讨厌没人等我。”
心理老师老魏,保定本地人,说话带股直隶口音。他每周发一次“情绪豆”——一小袋染了色的黄豆,红色代表愤怒,蓝色是悲伤,黑色是绝望。孩子把豆子撒在沙盘里,摆成图案,再讲一个故事。有人摆出一座孤岛,岛上只有一只狗;有人撒成漩涡,说那是妈妈凌晨的吵架声。老魏不点评,只把沙盘拍照,下周再让你撒一次。许多家长发现,孩子回家的第一句话变了,从“别管我”变成“我们单位沙盘室挺好玩,你要不要试试?”
三个月期满,营区不搞煽情仪式,只让孩子做一桌菜,请父母吃。菜端上来,可能咸得发苦,也可能生熟不齐,但父母吃到的是第一口自己孩子切的土豆丝。那天,阿泽的父亲把自行车停在田埂上,蹲在地上抹泪,手里攥着儿子做的那盏旧车台灯,灯罩上歪歪扭扭刻着一行小字:“爸,以后我养你。”
保定城里,升学率、重点线、竞赛榜依旧热闹,而西郊这片柿子林,悄悄把另一批孩子从悬崖边拉回轨道。没人敢保证他们将来一定考名校,可他们学会了在跑不动的时候喊号子,在想要逃的时候给母亲写封信,在深夜听见兔子咳嗽时,第一反应是找草药而不是甩门。对一座城市而言,这大概也算一种柔软的功德:让迷路的孩子,先学会在田埂上把鞋带系紧,再一步一步,走回灯火处。